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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2月15日《华尔街日报》报道,美联储周三可能决定上调短期利率,这将标志着零利率时代的结束。零利率时代是一次超常规政策的尝试,结果喜忧参半。
自2008年金融危机以来,美联储采取激进措施刺激经济发展,结果是,经济并没有实现期望中的大幅增长,也没有出现批评人士所担心的灾难。在此过程中,美联储越来越不像一个无所不能的机构,而是像某些机构一样,在近几年被动应对超出掌控范围的事件。美联储前主席伯南克(Ben Bernanke)在接受采访时表示,对美联储而言,这实际上是一个存在很大不确定性和令人不安的时期。
美联储将短期利率在七年的时间内维持在接近零的水平,并且通过量化宽松措施推低了长期利率,这种未经测验的措施导致在美联储的资产中,增加了数万亿美元的抵押贷款支持证券和美国国债。
低利率通过刺激投资和支出带动经济扩张。目前,美国经济已持续增长78个月,连续增长时间在历史上位列第五位。失业率已降至5%,为经济衰退时峰值的一半,也是目前欧洲失业率的一半。广义失业率指标──涵盖放弃求职的人以及希望找到全职工作的兼职工作者──也从此前的17.1%降至9.9%,位于2008年中期以来的低点,不过仍处于历史高位。但产出和收入增速令人失望。在对利率敏感的行业中,汽车行业的销售额大幅增长;但住宅市场的复苏速度却非常缓慢。
在此轮经济扩张中,经通胀调整的税后收入年增速为1.8%,低于前三个经济扩张周期中3.3%的平均增速。如果收入以历史水平增长,美国人原本可以多获得1.2万亿美元的可支配收入。
新泽西州罗格斯大学的经济史学家博尔多(Michael Bordo)认为,经济发展并不是很好,复苏速度缓慢。
美联储的宽松政策最终既带来了风险也带来了回报。
由于美国国债等低风险投资的回报率很低,投资者转向其他资产寻找更好的收益。自美联储将短期利率降至接近零的水平以来,道琼斯指数累计上涨65%。据穆迪(Moody's)的数据,同期商业房地产的价格也上涨了93%。
相关风险在于往往与资产繁荣联系在一起的债务问题。家庭债务和金融领域的债务虽已较2008年峰值下滑,但如今又再次开始回升。美联储的数据显示,自2010年底以来,企业债务增长了25%。
在许多美联储官员看来,冒些风险是值得的。哈佛大学教授、曾担任联邦储备银行行长的Jeremy Stein (2012-2014年在美联储供职)在采访中曾表示,在高企的失业率开始抬头之际,如果一点风险也不冒,就是没有竭尽全力。美联储官员的研究也发现,美联储采取的超常规政策使失业率降低了1.75个百分点。随着失业率的下滑,Stein曾建议美联储结束债券购买计划,原因之一在于他担心可能再次出现泡沫。他指出,是否真的引发泡沫,目前尚不得而知,须在美联储退出零利率政策之后,才会了解全面情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