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国际贸易停止增长，发达国家背弃全球化
来源:中美省州合作专题子站 时间:2016-11-02 00:00:00
《纽约时报》11月1日报道称，国际贸易成为本次美国总统竞选争议重点之一，但人们忽略了一个事实，即贸易增长停滞。据荷兰统计，全球贸易量在2016年第一季度持平，第二季度则下降0.8％。美国的情况也不例外。美国去年的进出口总值下降了2000多亿美元。在2016年的前9个月里，贸易额再次下降了4700亿美元。这是第二次世界大战以来，美国与其它国家的贸易首次在经济增长期间出现下降。
全球经济增长放缓是贸易减少的原因和结果。消费和投资的减少拖累了贸易，但也有迹象表明，贸易减少也有结构性的原因。发达国家似乎在背弃全球化进程。世界贸易组织最近一轮全球贸易谈判去年以失败告终。太平洋沿岸国家试图建立的跨太平洋伙伴关系区域贸易协议也在走向破产。美国两大党的总统候选人都反对这个协议。同时，新的贸易障碍在增加。英国正在离开欧盟。世界贸易组织今年7月表示，其成员国自从2008年以来共实施了2100多项新的贸易限制措施。
国际货币基金组织总裁拉加德最近在一篇文章中呼吁各国支持自由贸易。但是，激发美国和其他发达国家的公众对贸易的热情可能很难。全球化让富人变得更富，代价却落在了失业的工人身上，政府也未能缓解他们的痛苦。欧洲正在分崩离析；低关税和低运输成本的下降空间已经很少。中国在全球经济中的作用正在改变。中国正在为国内消费制造更多的东西，也在消费更多本国制造的东西。另外，中国日益成熟的工业也在越来越多地使用自己的零部件。国际货币基金组织在去年的一份报告中说，“中国制造”的产品中使用的进口零部件份额已从1990年代的60％下降到35％。
IMF的报告指出，在20世纪90年代，全球经济每增长1％能为贸易带来2.5％的增长，而近年来，同样水平的经济增长只能带来0.7％的贸易增长。大多数贸易是在发达国家之间进行的。据麦肯锡全球研究所计算，15个国家占全球货物和服务贸易的63％，它们在全球金融投资上占的份额更大。
中国当年还能沿着传统道路成为贸易大国，制造业孕育了中国的中产阶级。但是，制造业的自动化让其他国家走这条路变得更难。哈佛大学经济学家罗德里克(Dani Rodrik)表示，印度和其他发展中国家的制造业就业已经达到了顶峰，他称这种现象为“过早去工业化”。全球经济的疲软正在加剧这个趋势。据联合国的数据，跨国公司的基础设施投资在2015年连续出现第三年下降。联合国预计，这类投资今年将进一步下降。但是，即使经济增长反弹，自动化也降低了对低劳动力成本的发展中国家进行投资的动力，减少这种投资为发展中国家带来的好处。
政治的反弹也是全球性的。经济学家布兰科·米拉诺维奇(Branko Milanovic)曾在2012年发表过一条曲线，该曲线有时被称为“大象曲线”，因为两者有一定的相似性。该曲线显示，在1988年至2008年期间，世界上大多数人口的实际收入大幅上升，但美国和其他发达国家的大多数居民的收入没有上升。虽然现实更复杂，但这种看法不可否认。发达国家的选民们越来越认为自己是本国与发展中国家贸易的受害者，一种政治反弹正在形成。
特朗普的总统竞选就是这种反弹的一个明显表现，希拉里·克林顿也改变了自己对跨太平洋伙伴关系贸易协议的支持。今年4月发表的一项研究发现，失业率最高的美国国会选区选民不考虑中间派候选人的可能性更高，而是选择采取更极端立场的候选人。
经济停滞也让欧洲选民对贸易持反对态度。罗德里克教授说，自由贸易的支持者犯的错误是夸大了贸易带来的好处，低估了其代价。由于他们没有做出这些区别和警告，如今贸易与各种弊病被视为是一路货色。如果说蛊惑民心的政客和本土主义者对贸易发起无稽之谈的攻击很得人心的话，贸易的吹鼓手们对此也负有责任。